马德兴：中国足球继续为业余交学费 足协该醒醒了

体坛周报全媒体记者马德兴报道

国庆长期期间，最令球迷失望的就是中超三强在亚冠精英联赛中遭遇客场三连败，此前两周，中超球会还以2胜1平，取得单轮中的最好成绩，仅仅两周后便被羞辱得体无完肤。如今，中国男足国家队又将马上展开18强赛两轮比赛，外界猜测国足又将以新一波的两连败收场。

从亚冠精英联赛的赛制来说，一两场比赛的胜负并非大不了的事情，也不代表球队没有机会，一如浦项铁人队首轮曾在上海被申花队以4比1痛击，回到主场就以3比0拿下海港队；首轮客场曾以3比7的悬殊比分被韩国光州FC队击败的横滨水手队回到主场又以不可思议的4比0血洗K联赛领头羊蔚山现代队。赛制决定任何球队可以犯错、也允许犯错，只不过失利后急需修正与弥补。

中超三强接连失败，从队伍自身的角度来说，各有原因，不管是战术安排、临场发挥或调整等。但外界将此简单地归结为“内战内行、外战外行”，甚至认为“球员不尽力”“精神面貌不行”等，恐有失偏颇，甚至是将职业足球的情况简单化了。整体而言，中超三强此番外战连败，某种程度上是在为现在的中国足球，更具体地说是管理者乃至更高管理部门的越发业余而付出惨重的代价。一方面，中国足协自身内部越来越缺少专业人士；另一方面，自以为是的中国足球管理者乃至更高管理部门又听不得外界真正专业人士的不同声音。如此局面，让现在的中国足协变成了一个充满了政工气息的行政衙门，而不是以业务为主导的专业机构。这也就决定了现在中超球队征战亚冠的惨败是难以避免的。同样，即将开始的18强赛第三和第四轮比赛中，国脚们的状态恐怕也不会令人满意，这绝不是简单地“想不想为国征战”“场上拼不拼”的问题。

(1)12年前的“公车上书”

在0比3输给柔佛JDT队后，申花队俄罗斯籍主教练斯卢茨基直言：“我们必须要有非常好的身体与竞技状态才能和高水平对手抗衡。但很可惜，近期我们的赛程非常紧密，加上连续的客场奔波，我们队员的体能状况出现了很大问题。”赛前，斯卢茨基其实就已发出了预警：“我们大部分时间都花费在了路途奔波上。”

这绝不是斯卢茨基在为球队输球找借口。海港队主教练穆斯卡特虽然赛后没有涉及体能问题，只是明确称：“有人可能会说场地、长途旅行或是我们之前踢了很多比赛，但我觉得不应该找任何借口，下半场对方确实表现得更好，我们吞下了失利的苦果，我们整支球队都要接受这样的结果。”可是，海港球员在下半时体能方面是肉眼可见的跑不动了。类似的情况在山东泰山队身上也出现，当然，泰山队因为多休息一天，情况要好很多。

不得不说，中超球会出现三连败的背后，实际上是中超联赛赛程安排严重不科学、不合理的结果。这其实是老生常谈的话题了，亚足联在2023年将全年赛制的亚冠联赛变相成为跨年度赛制，至本赛季(2024-25赛季)全面实施跨年度赛制，更是加剧了中超联赛的赛程这一突出问题，令中国足球进一步全面和国际脱轨。所以，如果中国足球再不想办法全面接轨，只能是被亚洲诸强越甩越远，中国足球整体竞技水准继续大幅度下滑的趋势将完全不会以行政意志所转移。

说到这里，记者不由得想起了12年前的那次上书。记者根据2011年亚洲杯官方数据、2012年中超联赛数据，结合2011-12赛季欧冠及五大联赛的数据，明确提出希望中国足协能将重心全面转移到技战术方面，从竞训着手，确实提高中国足球的竞技水准，并指出：“唯中超提高水平，才能支撑国家队！”在提出的一系列建议中，第一个动议就是希望延长赛季时长。

同时，记者还详细整理了当时(2011-2012赛季或2012赛季)亚洲各国和地区联赛的详细时长。

从上表中，我们可以看出：中超联赛在2012赛季全年时长只有238天，仅仅只是比澳大利亚联赛的198天时间稍长，较亚洲其他各国和地区全部都要短。

十多年之后，我们可以再来看一下2023赛季或2022-23赛季亚洲各国和地区的联赛时长情况。

时隔整整12年，中超联赛的时长238天，至2023年，中超联赛的时长甚至还要更短——只有231天！当然，2023年作为后疫情时代放开的第一年，受客观因素影响很大，有迫不得已为之的因素。但至今年，中超联赛已全面正常化、常态化，可整个联赛的时长也就只有246天。即便是加上11月18强赛第五、第六轮结束后的足协杯决赛，累计也只有267天。而多出的21天时间里，仅是和泰山、海港这两支参加足协杯决赛的队伍有关。

再对照一下近邻韩、日两国联赛的情况，日本联赛持续289天、韩国K联赛持续268天，中超较之分别少了43天和22天。

换言之，其他亚洲各国和地区的职业联赛，持续时间至少是9-10个月，唯独中超联赛8个月内就全部结束了，这种情况从职业联赛甲A时代的12支球队开始，至今30多年来始终未曾有过变化。

(2)是“不能为”还是“不愿为”？

这么多年来，为什么中超联赛的赛程就不能延长？为什么中国足协就不能采取近邻韩日以及亚洲其他会员协会的做法？我们总是有千万个理由，其中最着重强调的一点就是：北方天气寒冷！每年3月之前、10月之后就不适合再进行户外运动了，且草坪情况也不理想。所以，整个中超联赛只能压缩在8个月内全部打完。

但是，纬度大致在北纬37°至北纬45°之间的乌兹别克斯坦，每年联赛的开赛时间与中超相差无几，但缘何可以在11月底或12月初才完成？像2023赛季的乌兹别克斯坦超级联赛在去年的12月1日才结束。本赛季，乌兹别克职业联赛委员会排定的赛程是在11月18强赛第五轮之前即11月10日进行完第24轮联赛；剩下的两轮将在18强赛结束第六轮后再安排，具体赛程尚未敲定。不出意外的话，基本又将在11月30日或12月1日结束。

相信很多国内球迷都有印象，即今年3月初在乌兹别克斯坦进行的女足U20亚洲杯赛期间，部分场次是在冰雪天中进行的。那么，纬度在北纬43°10′至45°15′的长春，为什么就完全不合适进行足球比赛？这样的逻辑何以令人信服？

11月或12月初的大冬天不合适进行比赛，那么，南方气温超过40℃的大夏天就很适合进行比赛吗？而且还要穿插安排一周双赛。

为了将全部比赛压缩在8个月内完成，一周双赛不可避免。的确，欧美及近邻韩日都经常采用这样的做法。但问题在于：韩国和日本的国土面积较小，他们球队的出行无论是乘坐大巴抑或是飞机，旅途时间，球员的消耗都相对较少。而中超球会出行一个客场，尽管有像长三角、珠三角或京津冀地区等这样较为便捷的交通，但更多的则是至少要在旅途上消耗大半天甚至一天时间。而且，国内机场一般要求提前两小时抵达，关键是球队所下榻的酒店到机场还要至少1个小时的车程，部分地区的机场因为比较偏，球队乘坐大巴的时间则可能需要2个小时的车程。遇上不可抗拒因素如飞机延误、交通阻塞等，可能耗时更长。而在韩日以及欧洲国家，乘机手续相对简化，尤其是像欧洲国家，飞机起飞之前20分钟抵达机场即可顺利登机。所以，申花主帅斯卢茨基称，“我们大部分时间都花费在了路途奔波上”，恐怕完全是有感而发，球队在一周双赛的情况下根本不可能进行系统的、有针对性的训练。在这种情况下，中超尽可能少安排一周双赛是我们的现实情况所决定的。于是，为什么我们就不能将中超联赛的赛季时长延长？

从另一个角度来说，赛季外的4个月时间里，我们的俱乐部球队有多少时间会用于训练？一年下来，国内各职业球会、中国球员的训练时间较韩日球会、球员要少多少时间？10年累计下来，我们的训练量要少多少？而作为负责职业联赛的足协工作人员，从本质上说，恐怕并不是首先考虑如何提升整个中国足球的竞技水准，而仅仅只是将其当做是一种“工作”或一项“任务”，联赛早一天结束，任务当然也就早一天完成了，就有时间可以歇歇了。如此应付，中超联赛的水平能够有提升才是奇闻。

(3)不合理赛程安排真是为国家队？

中超联赛的赛程安排严重不合理其实早就不是什么新鲜事，但在不合理的背后还有一个堂而皇之的理由，就是要兼顾国家队的利益。以2024年中超联赛的赛程安排为例，3月和6月有国际足联指定的国家队比赛日，男足国家队需要参加世预赛36强赛小组赛的各两场比赛；9月、10月、11月也有国家队比赛窗口期，男足国家队需要参加18强赛小组赛的各两场比赛。相比而言，下半年的18强赛相对更为重要些。所以，为了给国家队腾出备战时间，联赛部门全年的整体赛程安排是前紧后松：

从3月1日联赛开始至5月25日战罢第14轮联赛暂停、国家队集中备战36强赛最后两场比赛，除去国家队所占用的时间，实际为12周时间，14轮联赛再加上一轮足协杯第三轮比赛，16支中超球队共参加15场比赛，其中包括三次一周双赛的情况。而像泰山队因为进入到亚冠联赛八强，还要多两次一周双赛的情况。加上赛季尚未开始前的两场1/8决赛，实际上，上半年已经参加了19场比赛。

在世预赛36强赛结束后，至8月22日中超联赛暂停、国家队展开18强赛备战，这期间，征战亚冠精英联赛的泰山在68天内参加了14场比赛(多一场亚冠精英附加赛)；申花则在67天内参加了13场比赛；海港则是在69天内完成14场比赛(含一场中超补赛)。表面看上去，平均不到5天参加一场比赛，这样的赛事安排并不算过分密集。但这期间穿插足协杯，同样是前后四次出现一周双赛的情况(申花为三次)。而且，不要忘了，这期间正好是天气最为炎热的时候，体能消耗异常之大。

对照一下近邻韩国K联赛。在36强赛战罢后，从6月15日展开第17轮角逐，至9月1日战罢第29轮后国家队重新集中，期间78天时间13轮联赛外加3轮足协杯共16场比赛，似乎比中超球会的场次还多。但是，韩国联赛在7月28日战罢25轮后，至8月9日展开第26轮，期间有12天间歇期，各队有充分时间进行休整。而同样，日本联赛在7月21日战罢第24轮后，至8月7日重新展开第25轮，期间有17天间歇期。

这个时间段(7月18日至7月下旬)原本是中日韩三国协商安排东亚杯的比赛时间，后来因为东亚联盟决定将东亚杯赛延期至明年进行，所以日韩联赛索性安排各队休整，再加上巴黎奥运会的缘故，腾出时间让各自俱乐部球队与来访的欧洲俱乐部球会进行商业赛事，同时也算是避开夏季最炎热的季节，以最大程度上保护球员。但是，中超在这个时间段将原本安排在8月24日和25日进行的第24轮联赛提前安排在7月20日至21日进行，从而为国家队腾出更多时间。

备战9月的18强赛时，中超各队有三周的时间进行休整，而国家队则是备战18强赛。表面上，中超联赛让各队有足够时间进行休息，国家队似乎也可以有更多时间备战。但问题恰恰在于：盛夏季节进行比赛，球员的身体几近被掏空，然后再到国家队进行备战，效果如何，不言而喻。而且国足备战期间也没有安排哪怕一场热身赛，国脚们的竞技状态如何保持也成为问题。0比7惨败日本队，尽管临场的技战术指挥存有疑问，但球员的状态同样也是一个不可忽略的重要因素。同样，作为俱乐部的球员则整个比赛的节奏完全被打乱，等18强赛战罢后，马上再展开联赛，竞技状态能否处于最佳？

9月、10月，看上去联赛赛程排得很松，仅仅只是各有三轮比赛，但实际呢？让我们再来看一下9月18强赛结束后的比赛情况。

9月13日至10月1日18天6场上海申花、海港

9月13日至10月2日19天6场山东泰山

9月13日至10月2日19天6场神户胜利船

9月13日至10月1日18天5场浦项铁人

9月12日至10月1日19天4场柔佛JDT

当中超三强在亚冠精英联赛中遭遇三连败时，表面上看。中超球会的场次和韩、日球会的场次几乎一样，只有马来西亚的柔佛JDT队，因为第一次实施跨年度联赛，同样19天内的比赛场次只有4场。但中超球会在三周时间里没有任何正式的比赛，而韩日球会在9月1日打完后，有一个缓冲，在时隔12天后重新投入战斗，整个竞技状态能否完全一样吗？而且，随着赛程的深入，至10月1日出战亚冠精英联赛时，连续作战所带来的身体疲劳加上旅途的折腾，已经达到极限。越是往后，休息就显得越发重要。像泰山做客日本时的情况相对较申花和海港两支上海球队的情况要好一些，与多休整一天有很大关系。而且，中超联赛本身的强度、节奏、对抗等，与亚冠联赛完全不可同日而语，这自然更进一步让中超球会处于不利中。当然，就球队本身而言，如何有效地展开轮换，则是另外一个话题，这里就不再展开。

当我们的国脚在身体被掏空之后，再到国家队报到，然后再出战此番澳大利亚队和客场和印尼队的主场两场比赛，在身体已经处于明显下滑的状态之下，澳超、印尼联赛都是实施跨年度赛制，前者新赛季联赛尚未开始，刚刚战罢澳大利亚杯，后者联赛才战罢7轮，身体、竞技状态等正处于上升阶段，此长彼消，中国队依然还是处于不利境地。

(4)一人少跑千米，没体能何对抗？

中国足球如今也跟国际接轨，采购了联赛的技术数据。但很遗憾，这么多年来，没有人知道这些数据是用来干什么的。不过，从如今公开的每轮中超跑动数据中，其实就可以看出如今联赛赛程的安排对球员所产生的诸多负面影响。

根据中超公司官方发布的每轮单场最多跑动距离以及球员的情况来看，我们可以清晰地看到：今年中超前五轮，球员最多跑动单场可以超过13000米；前13轮比赛中，跑动最多的前五名球员没有低于12000米的。但是，在5月26日第14轮也就是国家队集中备战36强赛之前的最后一轮，出现了明显转折，除了一名球员跑动距离超过12000米之外，其他球员无人能够超过12000米。

6月36强赛结束后中超重新展开，也就是开始进入盛夏酷暑之时。根据官方数据，单场跑动距离能够超过12000米的已屈指可数，而且越是临近8月23日国家队重新集中备战18强赛，单场球员跑动的距离越少，尤其是第24轮也就是从原本计划中的8月24日至25日调整至7月21日进行的这一轮，前五名排名是所有各轮中距离最少的一次。

这恐怕并不是偶然，相比之下，近邻韩日联赛选择休整。所谓的“科学性”“专业性”“合理性”，中超管理机构和日韩机构之间的差距一下就凸显出来了。

由于记者并没有拿到整个跑动数据，因而也没有更为确切的数据来进行论证。但从公开的每轮跑动距离的前五位数据，我们大致可以判断出：6到8月间，每名球员的单场跑动距离较之3月到6月间的跑动距离少了1000米左右。如此一来，一支球队一场比赛就相当于少跑了8到10公里左右。

当然，跑动距离并不是决定性的，因为控球的多少也在很大程度上影响到跑动距离。但是，更关键的高速跑动距离、冲刺跑动距离以及高速跑次数、冲刺跑次数等，肯定也是相应地随之大幅度减少。而这些对现在的中国足球而言，恰恰就是最要命的。

12年前，当记者上书希望中国足协对职业联赛进行调整之时。曾用2011年亚洲杯以及2012年中超联赛的数据进行过详细分析和论证，明确指出：中国球员不仅仅在单场比赛的跑动距离方面较亚洲平均水平有明显差距，而在冲刺跑、高强度跑方面则差距更是在每场至少1000米以上，并指出：中国球员最主要的问题是无氧耐力差、无氧情况下的恢复能力差。

时隔12年后的今天，中国足球在这方面依然还是如此！这其中的根本原因就是我们的竞训方式、竞训体系这么多年来始终没有真正进行过变革。

所谓“足球改革”，真正需要改革的核心是什么？是竞赛与训练，是通过变革来促进技战术水平的提升，但是，中国足球的管理者这么多年来已经换了多个领导，可围绕着竞赛与训练这个事关中国足球最为本质的核心，并没有丝毫改变。反倒是现在的技战术水平每况愈下、一代不如一代。为什么？因为领导们从来就不是从事足球专业的出身，从来就不是用足球思维来解决中国足球业已存在着的问题，始终是用行政思维来处理中国足球的竞训问题。所以，如今的中国足球不伦不类，也不意外和奇怪了。

当我们的近邻韩日在足球轨道上飞速向前发展、足球技战术不管发生变革、水平日趋提升时，我们的足球管理领导们谈不上喜欢足球、更与热爱相去甚远。自然没有足球情结，更没有可能去钻研足球业务本身，各项工作基本都是以让上级领导满意与高兴为出发点和衡量标准，这也就决定了中国足球只能在偏离足球正确的发展轨道上越走越远，

(5)“国内练兵一致对外”过时了吗？

当中超四强出战亚冠精英联赛与二级联赛时，我们常说这也是在“为中超而战”“为中国足球而战”。但当浙江队主教练乔迪率队遭遇连败，并公开在新闻发布会表示：“我们没有朋友，所以赛程密集的问题没有办法解决。”乔迪所说的“朋友”其实指面对密集赛程、希望为亚冠调整国内联赛赛程而得不到对手的响应。这就很容易让人想起中国足球发展进程中的“国内练兵、一致对外”那句话。

在上世纪90年代乃至本世纪10年代时，为俱乐部球队出战亚俱杯、亚优杯乃至后来的亚冠联赛，中国足协专门出面协调联赛赛程之事。为此，日本足球也羡慕不已，时任主席川渊三郎造访中国足协、面见当时足协的领导官员以及联赛部门负责人时，甚至曾多次感慨中国足球的一致对外做法，并认为这是日本足球应该很好借鉴与学习的地方。

时至今日，每个赛季之前，日本职业联盟和日本足协都会召集征战亚冠的俱乐部球队专门开会，听取俱乐部方面的意见、需要日本职业联盟或日本足协提供哪些帮助和服务，而且，日本足协甚至专门设立奖金，如果日本球会能够在亚冠联赛中取得好成绩，足协专门会额外颁发奖金。所以，像今年上半年，当横滨水手一路高歌猛进、杀入最后的冠亚军总决赛时，日本职业联盟早就安排好了赛程调整事宜，以确保横滨队出战亚冠联赛时没有后顾之忧，减少一周双赛的旅途之苦。

同样，沙特足协、卡塔尔足协、阿联酋足协以及韩国足协也都会在亚冠联赛开始前召集参赛俱乐部代表开会，统一协调、解决包括赛程在内的诸多问题。

但是，这样的问题如今却变成了俱乐部自己的事情。但站在部分中超俱乐部的角度，我们就是想利用你一周双赛、队伍疲劳之际赢你拿3分，我们才不会同意给你提供便利呢。所以，各自为战、没有统一的步调，中国足球何以有团队精神可言？在整个过程中，原本应该出面去协调解决问题的职业联赛管理部门乃至中国足协，如今反而成为了甩手掌柜，让俱乐部去自行解决，好像亚冠赛场的表现好坏完全和联赛管理部门乃至中国足协毫无关系。

如今，当国家队需要出战18强赛时，中国足协希望各俱乐部方面予以支持。碍于面子，俱乐部当然表态支持而不会也不可能不配合，但从内心而言，俱乐部有需求、希望中国足协出面予以协调解决时，足协是一种怎样的态度？于是，从内心而言，俱乐部又如何由衷地配合中国足协的工作？任何事务都是相互的，在这方面，中国足协何以能够有公信力、得到各方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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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超三强亚冠赛场上的连败，有偶然因素，也有各自的不同原因，但从全局而言，恐怕这是中国足球管理方面存在的突出问题的集中体现。包括即将到来的18强赛，国家队有自身的问题和原因，当然包括主教练伊万的责任，但中国球员长期以来积累下来的问题和矛盾，似乎也预示着这两场比赛的前景并不乐观。所以，矛盾的焦点依然还是集中在中国足协身上。

至于往后的中超联赛赛程编排，延长已是迫在眉睫。今年中超联赛结束后，四支征战亚冠的队伍在未来一个多月的时间里，要面对两周一赛的新问题，届时，球员的竞技状态如何调整又将成为一个麻烦事。这种奇葩情况早在去年就已出现，但作为管理部门，中国足协为什么在这种专业问题、具体的业务问题上如此之业余？

在现阶段采用跨年度赛制条件尚未成熟的情况下，中超联赛开赛时间提前一周或10天，结束时间延后1个月至12月初落幕，一如今年的日本联赛，这或许是解决赛程密集、全面减少一周双赛情况的最有效办法，让俱乐部球队有更多的时间来提升训练质量。而且，国家队在国际比赛窗口期依然可以有10天左右的时间来进行备战。

该是中超联赛管理部门乃至中国足协采取实质性行动的时候了！